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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文彭《草书五言诗扇面》赏析

武汉博物馆收藏了一件文彭的《草书五言诗扇面》,创作于明代1368~1644年,纸本草书,纵19厘米,横49厘米。此扇面结字变化多端,挥洒自如,运笔如行云流水,屈曲回环,神采飞扬。内容为:“落落不可渡,孤云天际浮。乘潮辞白下,卷幔入真州。水气生江雾,星光留斗牛。此身何所似,天地一虚州。文彭”,朱文“井字山房”钤印。
  文彭(1498~1573),明代书画家、篆刻家,字寿承,号三桥,堫号渔阳子、三桥居士,长洲(今江苏苏州)人,明代着名书画家文徵明的长子。少承家学,篆、真、行、草并佳,体体有法,并自成家,不蹈父迹。文彭精通篆刻、书法,善真、行、草书,尤工草、隶。文彭在其父亲的影响下,对草书情有独钟,他的草书运笔劲健娴熟,节奏欢快流畅,笔意传神,结体张弛有度,行距分明,气息畅达。
  五言律诗和七言律诗都是文彭喜欢吟咏的诗章,闲散不失章法,错落有致,神采风骨,兼其父文徵明和孙过庭之长,甚见功力。从武汉博物馆收藏的这件《草书五言诗扇面》来看,其诗句对仗工整,平仄严实,而且不落俗套。观其诗文,仿佛看到茫茫江河之间,一叶云帆顺流而下,风景如画,大气磅礴。
  文彭精于草书,其扇面草书书法作品存世不多,但为精品。他流传于世的书法作品一般为立轴、诗轴、镜心、横幅、屏、扇面、册页、手卷等,隶书、楷书、行书、草书均令人赏心悦目,留存的书法以草书居多,如收藏于上海博物馆的《草书五律诗轴》和被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《草书扇面》都是其传世的珍品。
  在武汉博物馆收藏的文彭的这幅扇面上,行笔错落有致,笔锋或粗或细,浓淡挥洒之间,运笔如行云流水,屈曲回环,结字变化多端,章法左欹右侧神采飞扬,飘逸流畅,纵意恣情,行笔疾速,一气呵成。
  文彭曾在34岁(1530年)时临摹过怀素《自叙帖》,并在题跋中写道:“嘉靖庚寅孟冬,获观藏真自叙于陈湖陆氏,谨摹一过”,于此可见文彭对怀素用心至深细。观此《草书无言诗扇面》,极具怀素《自叙帖》之意,草法在章法上多有怀素痕迹,如“落”、“潮”、“卷”、“雾”、“斗”等字皆大于其他字,特别是那个“斗”字竖下转弯的一笔,颇具怀素特色。
  除了怀素之外,文彭草书还深得祝允明书法之精髓,如其中的“一”、“浮”等字放纵驰骋,明显遗有祝书痕迹。纵观全诗气势连贯,流畅自如,点画洁净圆润,结构精密稳妥,自始至终无一懈怠。时杂蔡君谟、米元章之意,转折处大力如硬弓,有其父文徵明硬朗之貌;轻重提按又无不从孙过庭《书谱》而来;笔趣之间,与祝枝山最为神似,有枝山之流宕,大小错落间,变化出入,天真纵逸。从他的草书上,可以看出文彭落拓不羁、豪放开朗的处世风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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