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术评论家陶咏白:周昌新的重彩油画可以成立

我不像他们几年前就认识了,我是上个月才知道有周昌新这么一个名字,才知道周昌新画了这些画,而且这些画我看了以后就非常激动,可能跟我的个性和我所想象的、要求的东西比较一致。看到他的油画我觉得痛快淋漓,很来劲,很过瘾,因为他的确是色彩说话,油画就是色彩,所以很符合我的思想。但是他提出“重彩油画”,我当时很反感,我想油画本身就是色彩,还来一个“重彩”,不是画蛇添足了?而且一提到重彩,我的脑子里马上想出来的是工笔重彩,又工,色彩又俗,长期以来工笔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一种贬义,发僵。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,同时也看了牛克诚先生的《色彩中国》,受到了很大的启发,尤其是看了朱乃正、曹新源所策划的“悟象化境”的展览,我就非常同意周昌新提出的“重彩油画”的观念,因为他的油画是那么的活鲜,笔触那么生动。

在这之前陈丹青最初拿古代的画拿油画来画,我觉得陈丹青怎么这么倒退,当时我就很别扭。既然有完全是水墨画式的油画、人文画式的油画,不太讲究色彩怎么样,就是淡淡的、雅雅的几乎没有色彩。最近美术馆搞的董其昌展览,黑糊糊的一座山。王怀庆也是从黑白到现在的很抽象的结构以后的画。我觉得他们是油画,这是一个分支。但是我想油画到了中国以后现在挺受追捧,我想油画最本质的东西就是色彩,色彩哪里去了呢?所以,我觉得油画要姓油,说了几十年,现在人们追求油画本土化的同时,好象离我们更远了,淡薄了,所以我觉得油画的发展并不是很健康,毕竟人文画那么雅雅的、淡淡的,很高雅。我觉得油画还得有一种生动、活气,有一种振奋的东西。所以,我看了周昌新的画,首先是一种感动,其次对他的重彩油画最近我确信这是可以成立的,可以作为一个课题研究的。

周昌新的油画,实际上也是近年来意象油画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。其实百年来我们画家,油画到本土,我们的画家一直在走中国画,从二三十年代、三十年代,用书法式来画。王悦之的台湾移民图,完全是画在卷上,在追求一种外形的东西;张贤都是用线条来画油画,这些在二三十年代已经在琢磨这些问题。到建国以后的五十年代,就很明确地提出来油画民族化的问题,吴作人、董希文他们都写了文章,而且董希文在这上面做得比较有力量,在这个时期也出现了一批好画,像李化吉《文成公主》、张晓刚的《天安门》,就将中国的重彩画、壁画、民间绘画印在油画当中,所以他们都很讲究色彩。

到了九十年代,在寻根的呼声中,油画又提出了本土化,就出现了意象油画的提法,首先是广州的鸥洋提出来这样一个概念,还不能很深的解释。后来他们策划的,2005年意象油画的大展,他写了“意象百年”,他的观点也是从油画进中国这么长的时间里,从刘海粟等,做了一次历史的梳理,使我们认清了一条路,我们是这么走过来的。意象油画好象已经成了大家承认的中国油画本土化的道路,但是意象并不是一个形式,也并不是一个流派,它是一个审美的过程,它适合于任何画种,不一定是油画。所以,油画用意象油画来概括可能也不是很妥当的。

像周昌新说的重彩油画,像朱乃正搞的“悟象化境”,也是意象。周昌新的重彩油画可以成立,而且像牛克诚先生所说的,要在学理上做很好的论证。这次周昌新的基金会成立,今天是他的首届研讨会的开始,我认为还要不断做,还要不断地搞一些重彩油画提名展,要我们重视油画的油,而不要全水墨画,大家在竞争当中去发展,看谁的更有生命力。至于周昌新本人的画,我就不说了,因为还有很多人发言。(文/吴阳 图/赵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