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坛“归来者”汤松波:中华文化的不倦歌者(图)

(长着国字脸的诗人汤松波:“用诗歌为民族立言,用真情为时代画像。”)

 记者 汤红辉 通讯员 余娟
  
  中国五十六个民族的风情风韵,或流动在歌声中,或蹁跹在舞姿里,或凝结在雕塑中。以诗歌来呈现赞美,并一笔挥就,一气呵成,形成五十六个民族的诗歌组曲——仅凭想象,似乎可望不可及,却又充溢着让人热血涌流的挑战与激情。而这样天马行空的诗意想像,却踏踏实实落在呈现面前的这本淡青封面的诗集《东方星座》——诗人汤松波,以诗坛“归来者”磅礴且厚重的诉说,向祖国六十华诞献上赤子心声。
  
  耗费三年心血的《东方星座》,于2009年初问世。正如其名,作品甫一问世,即在中国诗坛“星光流转”——挂在著名的诗歌网站“新诗代”不到3个月,点击率就突破了10万人次,首印的3万册也已售罄;今年11月底在南宁召开的作品研讨会上,好评如潮,被认为是一部充满了“中国精神、中国气派、现代风格创造”的“激荡人心”的“鸿篇巨制”。
  
  日前,在在广西工作多年的诗人汤松波,回到家乡湖南长沙,接受了红网记者的专访。与评论家笔下形容的“一位长着国字脸的诗人”汤松波交谈,不时会有这样的感觉,这个“国”已融汇于他的血脉,是他的人生情怀,是他的生命咏唱。
  
  归来:诗意的火把再次燃烧
  
  也许有人记得,也许有人遗忘——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场空前绝后的校园诗歌运动中,活跃着一批十几岁的少年诗人。
  
  当年就读于湖南阳明山中学的汤松波,不过十四五岁,却已在各大诗刊、报纸发表诗歌,是校园诗人群体中意气风发的一员。然而接下来的十年间,市场经济席卷中国,汤松波和众多校园诗人近乎一夜之间齐齐“消失”于“诗坛”,在生存与生活中辗转沉浮。
  
  当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进入倒计时,曾经的少年诗人们悄然归来,频出佳作,再次惊动诗坛,“归来者”迅即形成、继而演进成为一种颇耐人寻味与探究的文化现象。汤松波亦是“归来者”诗群的扛鼎人物之一。2008-2009两年间,他的诗歌作品频频出现在国内著名刊物和选本之中。《青年文学》连推组诗《十二生肖》、《二十四节气》,《十月》、《诗刊》则以大篇幅版面分数次完整发表其大型组诗《锦绣中国》。“归来”后,汤松波已有百余首作品在数十家知名刊物发表和转载。
  
  这番成绩,自然引发关注。有媒体如此评价汤松波的“归来”,“如沉寂多年的火山突然喷发,强劲的爆发力引人瞩目。”
  
  “这一走就是十几年”,虽是淡淡语气,却感受得到汤松波心底努力平抑的波澜。在“这一走就是十几年”的生活中,他淡漠过诗,远离过诗,但他无法否认,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情结环绕心底,“那就是诗!”而他一旦决定回来,就仿若鱼回到了水里,出走的河流重新寻找着入海口,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,水到渠成。好像过往的岁月就是为这一刻的归来做准备。这种感觉不仅仅是他个人的,“好像是一种集体意识”,汤松波念及他的诗歌兄弟,邱华栋、潘洗尘、洪烛、马萧萧、吴茂盛、周瑟瑟、师永刚、江小鱼、叶匡政、海啸、叶宁、古筝……还有好多,都一一回归。当时集体“消失”几乎是不约而同的,而今归来,除了自身对诗歌的忠诚与眷恋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就是当年的校园诗人姜红伟在大兴安岭发出“寻找诗歌史上的失踪者”的呼喊并开启了耐人寻味的寻找旅程。
  
  在汤松波看来,这些回归的诗歌兄弟姐妹们,经历了市场经济大潮的洗礼之后,拥有了酸甜苦辣、非同寻常的人生经验后,更懂得如何热爱文学,更懂得如何调理文学与生活的关系。因此,他们写得更从容,更自信,更富于智慧。
  
  “在诗歌的引领下归来,感觉真好!”汤松波将这种感觉描述为“幸福”。
  
  回首:超女有多火诗歌有多火
  
  著名诗人、评论家叶延滨曾说过,现在的校园有作家,没诗人。而在上世纪80年代,几乎人人都为诗歌而狂。
  
  回忆年少写诗的时光,汤松波眼里闪烁着青春的光彩。他说,那是个全民文学狂热的时代,理想主义飞扬,人人为以写诗为荣,校园里尤甚,写诗、发表成为同学之间“攀比”的标杆。在刊物上发表诗歌,不仅能获得丰厚的稿酬,还会引来无数崇拜。因为作品见诸各大报刊,旋即成为校园“红人”,“学校会让你去讲座,组文学社团,信件如雪片般的从各地飞来,马萧萧、洪烛等那些最当红的校园诗人自己回信都回不赢,只能交给‘经纪人’去操办”,汤松波笑言,当年校园诗坛火爆程度就像今天的超女,“超女有多火,诗歌就有多火。”
  
  何止是人气、稿酬,对写诗的人来说,诗歌还意味着友谊。汤松波回忆,本地基本免邮资,外埠八分钱的邮件,一往一来间,不知收获了多少友谊。而成群结队地成立诗社,捧着油印、打印、铅印的各种内部交流诗刊在各个学校互相“串联”,彼此支持,更成为诗歌生涯中永不磨来的记忆。
  
  汤松波不时地会说出“诗歌兄弟姐妹”这样的字眼,就好像过往的一切正在他的眼前哗哗闪过,好像若干年前那些美好的诗情汹涌的岁月,正在他心中跌荡起伏。
  
  未来:为中华文化不倦歌唱
  
  诗人申林,在知晓汤松波要以34首诗完成对中国34个省(直辖市、自治区、特别行政区)文化描述的创作计划时,差点冲动地劝说他,千万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。
  
  知心好友刘春,在得悉汤松波关于五十六个民族的写作计划时,暗暗惊讶于以诗歌的形式完成这样宏大的主题实在难度太大。尽管没有泼冷水,却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  
  然而汤松波就是有令人“跌破眼镜”的冲劲与韧性。他接二连三地拿出了《二十四节气》,拿出了《锦绣中华》,拿出了《十二生肖》,一直到《东方星座》。这些由12篇或24篇或34篇或56篇结构而成的组诗,印记着鲜明的中国文化符号,仿佛从土地里拔节的庄稼的歌唱,迎风唱咏斑斓多姿的中华文化。
  
  旁人不敢触及的宏大的民族性的题材,于汤松波笔下,处理得精彩睿智。著名诗评家张清华不吝激赏:“显现了一个胸有抱负的、一个好的诗人的才具与功力。”而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洪波、青海省副省长、著名诗人吉狄马加、著名歌唱家宋祖英等对这部诗集也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。
  
  20年后相逢的少年诗友刘欢喜则这样看待汤松波的创作,“他一直保持了上个世纪80年代的理想和热情。”在他眼里,汤松波一如诗歌般明亮、真诚的神情中,多了一股子经过人生历炼之后慢慢沉下来的静气。而这股子静气,因了他曾任职媒体记者对社会万象的观察、研究生时修习经济史时执守的思辨、担任基层党政领导对信仰的追求对责任的恪守,而来得猛烈而深沉。对于社会,对于民族,对于家国,势必担当——是他们这代人共同面对的心灵诉求。
  
  至此,朋友们已深深理解汤松波为什么要花费三年多的时间去创作《东方星座》。其实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。他的“归来”,是一次寻根,寻找中国诗歌的“根”,寻找中华神韵的“根”;他的且歌且唱,是与泥土最真挚的对话,是泥土对他最真诚的反馈。作为一个受到80年代人文情结、理想主义深刻影响的诗人,他正是以“归来”的不倦歌唱向神圣的诗歌表达敬意,向生生不息的时代表达敬意,向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表达敬意。
  
  问及“今后的创作方向”,汤松波毫不迟疑地回答,“用诗歌为民族立言,用真情为时代画像。”
  
  这是诗人自己的期待,也是我们的期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