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代文学
中国不存在劣势
新报:您曾说过,王安忆几乎已等同于上海的一块招牌了?
夏商:准确地说,是上海的文学招牌,但这也是集合了天时、地利、人和的因素,平时你要正儿八经去造个神恐怕也很难。她是一个很勤奋的作家,那么大的量的作品放在那儿,而且每一拨文学思潮都赶上了,寻根思潮、先锋文学思潮、新写实主义……创作量自然而然就大了。不过我认为,同时代作家里写得比她好的也有不少。女性作家在文学创作上比较感性,当然了,如果女作家完全写得像男性那样理智的话,也挺可怕的。
新报:说到新一代作家,韩寒和郭敬明俨然已成为两个阵营,您怎么看?
夏商:其实他俩一样,只是作秀的方法各有不同,韩寒秀的方式可能讨大家喜欢一点。比如我们说王菲这款作秀的方式——永远不笑,其实这也是作秀,有的人就喜欢。郭敬明是很潮的那种类型,韩寒就有点走挑战风车的路线。但是说回来,这其实都是他们的秀。
新报:您是说,他俩水平差不多?
夏商:论小说的技术的话,郭敬明可能还好一些,韩寒杂文写得比较好。对于韩寒的一些杂文,我们不能抱有“诛心论”。韩寒现在说了很多大家愿意听的话,有些人就会产生诛心论,探究人家的动机。我们要看这些话产生的实际效果,韩寒的很多话对社会现象还是有触动的。
新报:中国文学、尤其是当代文学有没有断层?与国外的当代文学相比呢?
夏商:中国当代小说不存在劣势。就我所读到的国外当代小说来看,中国当代文学不比国外差。断层肯定是有的,但我认为现在已经接上了。从改革开放至今,中国当代小说也有30年时间了,该补的都补上了。中国不缺好作家,但缺一个好的体制,导致在创作上局限了作家。我始终认为,伟大的小说家至少是个现实观察家,他如果对时事都没半点自己的看法的话,还怎么直面现实呢?
小说
明年推出新长篇
新报:华师大中文系教授杨扬称您是“文体意识特别自觉”的一位作家。
夏商:“文体意识自觉”是说对小说处于一直思考的状态,发自内心地拷问,如同不断地感悟人生一样,不断地感悟小说创作的技巧,推敲、探索。其实当我看过去的小说重新印出来时,自己都会有陌生感,就像看别人的小说一样。小说写出来后就是属于社会的遗产了,和自己没什么大的关系。
新报:“小说家”到底是什么概念?
夏商:我认为,小说家才是真正的作家、最正统的作家。现在写专栏、软性随笔的也叫作家,其实就是写手,小说很难写,不是编一个故事就可以的。你让那些写千八百字专栏的人去写几十万字的小说,抄都抄死他了。布局上,写小说时每个细节都要想好,要前后呼应,别把前面死掉的人后面又活了。这对想象力是一种考验——这还只是最基本的,最后要做到思辨和艺术的高度统一。
新报:古时人称小说是文章末流,后来小说怎么变得越来越为人重视呢?
夏商:中国古代对诗、赋是比较推崇的,认为小说是“俗物”,因为它和说书先生连在一块儿。后来,文学赋予了小说很多功能,中国小说就不单单是讲故事了,担负着“文以载道”的功能。批判性的力量加强了,如《红楼梦》、《老残游记》等,地位就逐步提高了。再后来,西方小说进入国内后,艺术性加强了。中国小说原本很少有细致的景物描写、人物描写、潜意识描写,受西方小说的影响,这方面逐步加强了。西方小说对中国小说还有一个语言上的影响,早期如鲁迅的小说,语言还没完全转换成白话文,到了张爱玲孤岛时期的小说,白话文的运用就比较成熟了。
新报:接着会有新作推出吗?
夏商:明年会出版一部30多万字的新长篇《东岸纪事》,讲浦东30年来的变迁。另外正在写一个新的寓言体长篇《无齿国奇遇录》,“无齿”是无耻的谐音。没错,一听就知道是批判性很强的作品。
在商言商
夏商的经商之道
夏商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先锋小说家,还是一位成功的商人。在云南普洱茶生意上,他也是“先锋派”,这个率真热忱的上海人把云南的土特产包装成了非常“洋气”的著名品牌“普茶客”。对于商业,他也自有独到的见解。
“拿某名牌包来举例吧,它作为一只包,其实不值多少钱,一头整牛大概可以做多少包?一头牛才多少钱?打出一个‘皮’的概念,就是为了显示好像皮有多贵似的。还有一些名牌的东西有钱还买不到,在预订者名单上的人得等三年,你说什么东西用得着做三年?波音747都造出来了。这就是商业策略,放在仓库里不卖给你,造成商业上的‘饥饿感’。”夏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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